2.
我小乔殊七岁。
他三十而立,我二十有三。
原本沉稳自持的乔大人,此时却眼底微红,发了疯似的要我。
他咬着我的耳朵,恨道。
「才一个月,你便勾到别的男人魂儿了。」
「要我锁着你才行,是吗?」
我没说话,乖顺地任凭他糟践。
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讨好乔殊,借此上位。
刚将我买回来时,他待我极好。
让我住进最好的别院,赏我朱钗宝器,还亲自为我洗手作羹汤。
可我总觉得,乔殊的心是冷的。
他像一块白玉,尽管用火去暖去烧,也依旧清冷冰凉。
后来我发现,他常常看着庭前的梨树发呆。
他不让我动别院的一草一木,生怕我毁了它原本的样子。
他醉后说胡话。
「葭儿,为夫将家里守得好好的。」
「这样你魂魄回来时,就不会找不到路。」
原来一切朦胧爱意,都是假象。
我自作多情,以为遇到良人,结果他也只是将我当做思念亡妻的替代品。
也罢,我这种人,不该肖想。
「怎么不说话?」
香汗涔涔时,乔殊问我。
我平静道:
「怕饶了大人兴致。」
乔殊顿了顿。
他之前发现了我上位的小心思,一下子就对我疏远了起来。
「我的妻子只会是葭儿,不会是别人。」
他不允许我在床榻上出声。
因为这样他就会发现,与他共赴巫山的是我,而不是徐葭。
半晌,乔殊才低低笑起来。
仿佛今日找我泄愤的郁结全数消散,变成淡淡的欢愉。
「所以,你半个月不来我房中跳舞,是吃味了?」
他描摹着我的锁骨。
「今晚哄我开心,赏你个妾做。」
在朝堂上搅弄风云的人,难得出现了一丝纨绔少年气。
可外头却有婢女敲起了门。
「大人,大人?」
乔殊不耐,问是何事。
婢女声音平静,没有打扰乔殊雅致的半分胆怯。
只因她是徐葭派来的,名正言顺。
「夫人说她胎动了,叫大人快来看看。」
乔殊这才软了眉眼,可他转头,竟试探地看了我一眼。
他在怕我不开心,
可我就是个奴才,主人不想用我了,把我丢开就是了。
我公事公办,爬起来整理他的衣服,送他离开。
乔殊依旧不满意,眉心蹙着。
「寻常女子送走心上人,都要说句快去快回。」
我愣了愣,谦卑地低头。
「不敢,大人不是奴的心上人,大人是奴的主君。」
不知又怎么惹怒了他,乔殊甩袖离开。
「瞧她那样,竟还求夫人发卖她,以为这样主君就会急吗?」
「终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,使尽手段也迷不住主君。」
待乔殊走后,旁观的下人就啐了我一口。
我也无奈叹气。
他以后恐怕是不会再来找我了。
我转身,将房中为数不多的物件收进行囊。
至于乔殊曾经的赏赐,我就不带走了,毕竟我是自己偷跑的,这些东西当是为自己赎身。
收拾妥帖,我准备去厨房讨一份晚饭吃。
却听见人喊。
「不好了!大少爷落水了!」